叶泽泊舟

文字难以描述他们的风骨，人物ooc都是我的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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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桓有一双好手。

漂亮的一双手算得一手好卦，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推盘，请神，解卦，舞动的手带有某种神秘排列的美，他那张嘴下一秒吐出的话让求卦的人无不战战兢兢。算命的红裳长褂，系着条蓝色围巾，推着眼镜威严地对求卦人解读卦象，因着他奇门八算的名号，摊前的生意络绎不绝。所以纵然九门中只有他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，在道上生意人中声名却很高。一张铁嘴讨春秋，一路神算求天命。

所以佛爷也说，八爷，你有才，不必过谦。

不过只有在这张大佛爷面前，齐铁嘴怂的跟什么似的。也只有遇着他，齐铁嘴的卦象，才件件不准。

“嘿，老八，收摊了没，我最近特别挂念你。上次你院里埋的那桃花酒，好了没啊？”黄昏日落，吃饱了撑的吴老狗带着他宝贝三寸丁腆着脸来齐铁嘴摊上蹭酒喝，齐桓也酿得一手好酒。他俩家堂口最近，年纪相仿，总是结伴相约，偶尔带个解九，年轻气盛喝个不醉不归。

“去你的，爷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。”耀武扬威对冲他汪汪叫的三寸丁做个鬼脸，齐铁嘴开始慢慢收拾摊上的东西。今日狗五来访，佛爷晚间有会，自己是断然不好再去打扰张府了。算算时期，桃树下的那坛桃花酒也是可以喝了。

路过杂货店买了点下酒的花生米，两人慢慢踱步回齐铁嘴的堂口去，“老八我跟你说我近来下斗得了个好货色，你可要多帮衬帮衬我……”

“我听说，解九给你介绍了个泼辣的姑娘作堂客。”齐铁嘴打断吴老狗对他挖出来的货的吹嘘，只一句刺激的他蔫头蔫脑的，他又慢条斯理地说，“我又听说，霍仙姑近来对你死缠烂打地紧。你行啊坐享齐人之福。”

吴老狗的脸有点黑。

齐铁嘴在夏日里谢尽芳华的桃树下挖到那坛酒，吴老狗双目发光：“管它情情爱爱，我只管喝个痛快！也就你精细，这类花酒还自己动手做。”

微红的琼浆玉液倒入两个青花碗中，清淡的桃花香夹杂在酒香中，平添分雅趣。吴老狗痛快地闷一大口，白酒烈烈的刺激感灼烧他的喉咙，怀里的那只狗呜咽一声，也想跳出来品口酒，吴老狗让它舔了一下。一碗，又一碗，吴老狗与齐铁嘴大笑碰杯饮酒，这正是他们意气风发的年纪，夜色正好，朋友美酒为伴，言谈娓娓道不尽天高地广。九门中人还有美好长久的未来，长沙城也是，整个中国都是。

吴老狗将醉未醉之时听见齐铁嘴喊一声“佛爷好”，吓得一用力从躺椅上翻下来。三寸丁汪汪叫得厉害，他确实有点没脸见张启山，上个月九门议事他带了只貌似发情中的狗，咬了佛爷的军衣，呵呵呵呵，当时佛爷脸黑的哟。

张大佛爷诸事繁忙，军事会议结束后瞧着这星河璀璨的天空，嘱咐副官开到八爷堂口的弄堂里，三天没见，他突然有点想见他。踏进院中时听见狗叫声，他便知道狗五爷也在。张启山看见月白长褂的齐铁嘴温文尔雅地立在院中，拱手向他致意。漫天繁星都隐在他那双世事通透的眸中，瞳仁中闪着星光般的笑意。他看着这个极为入世却也出世独立的人恍恍惚惚想到，原来他们相识，有五年了。

于是笑意也爬上张大佛爷的嘴角，军装的他分花拂柳，军靴踩过地上的花瓣，走向石桌前的算命先生。

“桃花酒？”他嗅了嗅空气中的清香，“张某也向先生讨一杯酒。”

吴老狗讪讪地从地上爬起，齐铁嘴看他的囧样拍着石桌笑了好久。“佛爷好。”张启山也对他微笑，只有每次面对这个算命先生的时候，张启山才卸下一身金戈铁马，身居上位的戾气，像跋涉很久的旅人，终于找到让他放下心防的家。

齐铁嘴拿自己的碗推过去，倒满酒。张启山也不恼，径直喝下，嘴里有苦涩却透着甘冽香气的桃花味。三寸丁依旧汪汪地叫，张启山笑了：“小家伙不待见我？”

“……它怎么敢呢佛爷。”

酒过三巡，三人抬眼望长沙城天空中璀璨的星河，天上一派宁静，人间一场繁华。夏日的夜晚齐宅院中两棵大树上知了的叫声也不停歇，张启山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，喝着齐桓酿的酒，听着两人唠唠叨叨。

吴老狗打了个酒嗝，两碟花生米也尽了。话题不知什么时候一转，“……我以后，想离开长沙去杭州看看。”

“听说那里风景不错，姑娘长得漂亮，黄酒也酿得好。”

张启山听着醉了的狗五碎碎语，捏着酒杯，无端想起一大片一大片色彩明艳的荷田，接天莲叶无穷碧，映日荷花别样红。青青的莲叶卓然独立于河面，不用荷花的衬托，它也耀眼得勾人心魄。

他握住八爷那双漂亮的手，上面的伤疤已经褪了很久，而他们的缘分、红线正绕得越来越近，他轻轻念道：“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……”他一直觉得老八很像那莲叶，亭亭卓立，自有无尽风骨，他想起平日里芝兰玉树的齐桓，道是君子如莲。

齐铁嘴突兀地嘟囔：“我也很想去杭州。”

“那里荷花田田，新鲜的莲藕肯定很多。东坡居士也说那里的猪肉好吃。”

……刚凝聚起来的诗意的气氛就那么被破坏了。

不过，张启山又笑起来，其实在外人面前九门第一把手张大佛爷不苟言笑，那不尽然。老八确实挺像节莲藕的，皮肤白净，手指修长，清亮的月光打在他身上，整个人都是超凡脱俗，仙风道骨。

他贪婪地望尽他的容颜。

一旁的吴老狗醉得最快，已经睡死过去，张启山握着齐桓的手，饮尽最后一杯桃花酒，这样美好的夏夜，他们在彼此身侧，仿佛有个长长远远的未来。

后来齐铁嘴听得张启山对他“君子如莲”的评价，温润笑笑。战争的硝烟还没有烧到长沙，那个时候冬日里他们一人一身毛氅在白雪皑皑的齐宅院中下棋，一旁的黄酒还没到火候。齐铁嘴指指院中开得繁茂的梅花，艳艳如血映衬在这雪中，“我倒觉得，佛爷如梅。”

张启山落了一子，有些语塞：“这比喻很新鲜，从没有人那么形容过我。”

都说张启山像一把淬了火的刀，刀锋所指之处让他的敌人胆战心惊，他下过的斗明器不计其数，他带的兵所向披靡。从没人觉得张大佛爷像任何一种花，军装的他负手天下似乎兼容不了这一室暖色。

“梅花不畏严寒，独领风骚傲放于冬日，风雪不惧，开百花之先，正如佛爷为长沙百姓开创长沙城的未来。佛爷铮铮铁骨，此花配得起你。”

言罢两人相视而笑。

“晚间再来我府上？”

“……好好好，佛爷。冬日莲藕不新鲜，记得让张嫂做红烧猪肉啊！”

TBC

讲真的这一章有点跑题，不过一直很想写这样的梗

跑剧情为什么这么难55

也不知道还要写多长，其实这是个有剧情的系列你信么【滚出

真的会有人喜欢么，忐忑不安